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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小就傲,不是傲得眼裡沒有別人,而是認為自己什麼都行,什麼都可以做得好,套一句我諮商師的話,我是一個自認為capable的人,這些我通通都承認,但在表面現象的背後,還有更多值得剖析的部份。

朋友D是個很會說,不太會做的人,說得天花亂墜但並不一定做得到,而且通常都做不到,他靠著”說”來提升自己的信心,但大家卻又不太愛聽他說,相信他一定很沒有成就感,曾經他說很羨慕我的 "assertive",我想我對待他有點太過份了,我對待朋友一直都還蠻收斂的啊!或是我一直都是這樣,只是沒發覺?也許吧!天生個性是很難改變的!

自己是個很不喜歡衝突的人,所以也不喜歡跟人爭執,但在某些特定場合,譬如討論學業上的東西,說起話來卻又很衝動,不過至少對於自己不熟悉的領域是虛心受教的,最討厭不懂裝懂的。雖然我不喜衝突,但也會生氣,罵的髒話也不少,但生氣多半是在別人背後生氣,很少當面與對方吵架,但是真的氣來了怎麼辦?又無法立刻消化該如何?多半我選擇沈默,但偶爾也會有無法忍受沈默的時候,此時,自己最討厭的溝通方式就會出現(雖然是最近才發覺),話語有時變得非常地諷刺苛薄,有時卻又用貶抑自己的方式企圖贏得某種勝利,但聽者多半能感受話中之刺或含意,傷人又不利己。目的沒有達到,卻又傷害了彼此。

很討厭自己無法自由正確地直接表達心裡感受及想法,我總是拐了好幾個彎說話,如果對方不夠敏感是聽不懂的,但如果夠敏感一定感覺非常受傷。恨透了自己如此一貫的溝通方式,若發生在朋友身上,有時自己懊悔得不得了,不過幸好,不太常發生在朋友身上,但若是另一半就不同了,不僅會發生還常常發生,而且自己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溝通模式有啥不對,直到最近,才猛然發覺,衝擊蠻大的!

為什麼傲?說真的,我也不知道,只知道其實自己非常害怕犯錯或做得不夠好,在我愚蠢潛意識的想法裡,犯錯=unable,理性知道不對,但是那東西似已根深蒂固地長在那裡,拔也拔不掉,因此任何事總要自己做到最好,至少在自己的標準裡是最好,但不幸的是,我偏又是個完美主義者,標準之高連身邊的朋友都受不了,也許這就是傲之所源吧!

”自卑感造成自大狂”這句話我常說,原來自己就是個徹底的實踐者而不自知!媽的!傲什麼傲啊!

不過,我也不是個完全自大狂而不自知,其實從小就常”吾日三省吾身”,呵!其實是看到朋友都不理我而心生恐懼,記得小學五、六年級時(記不得了),非常敏感地感覺到同學都認為我很驕傲,當然是向部份同學親口求證過後發現的,小小心靈因此而受傷,也沒有啦!只是覺得這樣會沒有朋友,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人緣好得不得了,大家都喜歡和她當朋友,自己卻因為驕傲沒人要理我,當下馬上決定要改變現狀,於是拿了一本筆記本找了兩位我認為最適合幫我,為人溫和又誠實的同學,請她們觀察我的言行舉止,如果有任何她們認為我對待同學驕傲又不妥的時刻,反正只要她們認為我又任何不對的地方,通通一筆一筆記上,超過一定數量,我就請她們吃東西。吼!小小年紀的瑪莎對錢就已經知道要計較了,當然要小心翼翼囉!

其實,我的記憶只到這裡了,之後,到底她們記了我幾筆,我有沒有請她們吃東西,已經記不得了,後來上了國中,沒有人可以監督我,只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,待人以寬,律己以嚴,轉變是緩慢的,到了高中後,實實在在感受到訓練有成,那”傲”仍在,但已不影響和朋友之間的相處,至少不會被當成討厭鬼了。

原來,我不僅傲還心機重城府深,從小就養成,朋友說我很奸,是的,我承認,有時我會設法達到目的於無形,絕對讓對方被賣了都不知道,甚至還幫我數鈔票,只可惜我的奸只懂得用在正當之處啊!別懷疑!我絕對不會把這些壞胚用在壞事上的!而且有時還有一些很笨的堅持呢!笨到一個無可救藥啊~~~

朋友,如果你認識我,不知道你認識的我和我坦白的自己有什麼不一樣?如果你不認識我,這些,您就當做是路人甲在亂吠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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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瑪莎在英國(敘事研究與心理治療譯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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